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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湫廉刚从水中被打捞出来,那令人惊惧的窒息感还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肯离去。他拖拉着身上吸满了水沉重的衣服在一片混沌中摇摇晃晃的前行,肉眼可及之处尽是黑暗,可他身处何地哪处便是光明,所以他毫无惊惶不安,只是不停地向前,向前。
“小湫,小湫!”这一声一声唤他名字的声音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闭嘴,闭嘴!”别再叫了!白湫廉疲乏不堪,一心只有赶路,这恼人的声音一刻也不停歇,扰乱了他平稳有序的步伐,可他怎么也摆脱不掉!烦人,烦人!
“噗嗤。”可恶,可恶!白湫廉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挂着一身水草的模样好看不到哪里去,还是刚刚那道烦人的声音,究竟是谁在嘲笑他?
白湫廉锁紧眉头,耳边传来酥麻的感觉,刚刚身上还乖乖一条一条耷拉着的水草此时居然一下变成了一条有一条滑腻的青蛇,一只死死咬住他的耳垂,分岔的蛇芯子恶作剧一般来回舔舐。其余的全部收紧了身子,勒得他几近喘不过气,那熟悉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白湫廉又惧又气,奋力挥舞着四肢想要把这些讨人厌的蛇全部从身上赶下去。
没成想这蛇聪明的很,察觉到白湫廉的意图后就迅速爬行到他的四肢,牢牢锁死他的手脚。白湫廉直挺挺躺那儿,气得火冒三丈,刷一下睁开了眼,就看见程悦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身上,死死纠缠着他的四肢,大脸凑他脸边儿恬不知耻笑意盈盈瞧他。
“程哥,”白湫廉咧着一口白牙,灿烂夺目地笑,“我快被您压成饼儿了,能不能麻烦您纡尊降贵挪一挪身儿呢?”
“小湫告诉我夏雨到底是你什么人呢?”程悦充耳不闻,厚着脸皮埋在白湫廉脖颈处轻轻吐着气,驴头不对马嘴问道,“为什么小湫到死都想着他呢?我很嫉妒。”
“我靠,您连我底裤都掀了,还不知道小雨和我啥关系?”白湫廉被程悦呼出来的气搞得痒兮兮的,想要躲开却发现无处可躲,只好扭了扭身子。
“他是不是你的私生子?”不然干嘛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杂种那么好。程悦酸溜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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