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尺素 (2 / 7)
"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张明远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的笑意,程雪崖闻声后却是头也不回。
"张阁老今日倒是清闲。"?
"清闲?"张明远踱步入内,紫袍玉带,一派儒雅,偏生眼底藏着毒蛇般的冷意,"老夫只是忧心,程大人这般大张旗鼓地收缴禁书,莫不是心虚?"?
程雪崖终于转身,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心虚?本官奉旨整顿朝纲,何来心虚一说?倒是张阁老……"他缓步走近,声音压得极低,"突厥使者三入贵府,不知谈的是哪门子风雅?"?
张明远面色骤变,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冷笑道:"程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便知。"程雪崖闻言,唇畔浮起若隐若现的冷笑,让人活生生看不真切,恰似寒潭映月,清冷中透着刺骨凉意。他拂袖转身,径自踱至紫檀案前。素手拈起一管狼毫,蘸得墨饱,在澄心堂宣纸上挥就"查抄张府"四字。那笔锋如刀似剑,力透纸背,墨迹淋漓处竟似要破纸而出。
"大人三思!"沈砚见状,连忙跪下膝行而前欲换得眼前人几分清醒,却被程雪崖一个眼风钉在原地,如遭冰封。
但见程雪崖慢捻兰指,将宣纸折作方胜,又取过奏折一册,将那字条严严实实压在底下。指尖轻叩封皮,发出"笃"的一声清响。
更漏滴尽,铡刀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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