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偶尔,你忘了自己曾经有多爱他(前奏与做) (4 / 12)
伊斯特和你都喜欢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枫树,它笼罩着房子,让卧室在春天看起来像绿色的林荫道秋天又像纯金的田野。你们喜欢望着雨水在朦胧的窗玻璃上凝结成雾气和水珠,喜欢狭窄的走廊,喜欢走过时肩膀相碰的触感和早上肩并肩洗漱的亲昵。
你们在早上接吻,嘴唇湿润而柔软,温暖而让人着迷。当你们亲吻的时候,周围的城市与世界会短暂地消失一会儿——然后嘴唇分开,世界的嘈杂才又一次汹汹涌入你脑子里。你说亲爱的,这句话就像说不够似的。
那时你们可不觉得时间会改变什么东西。伊斯特和你那时还不怎么担心经济问题,年少,聪明,前途大好,生活就是那些。
当然啦,你父亲反对停了你的生活费——但他远在中国,试图在世交们中替你迅速找个未婚夫的尝试虚弱无力,不算什么阻力。你的祖国战火纷飞,但你一直为祖国尽心竭力,联络华侨募集捐款,不停地向国内输送技术以及募集的资金,价值比带回去你一个人高得多。
所以,没什么真正的东西能说得上是阻力。
所以你相当放心地和伊斯特相爱。你爱伊斯特,一见钟情,你的陌生人站在赌场外的路灯下,在一个下雪的冬夜。他向你展示他几乎完成的手稿,上面21点的算法够让伦敦的赌场在一个月内赔得彻底。他眨眨眼睛,对你说抱歉,我注意到你在用这个方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发表这篇论文。
“听起来没有太多学术价值。”你故意说。
“是的。”伊斯特很孩子气地向你笑起来,弯起眼睛,“……但很有趣不是吗?”
你注意到路灯光线下雪花落到他柔软的浅色发丝上。你点头,答应,但不知何时起开始心不在焉,赌场里遥远的爵士乐在头脑中盘旋,构筑巨大的、金碧辉煌的迷宫,人群与欲望在其中喧嚣沸腾,而伦敦的冬夜多安静啊——话语在你脑子里摇晃,像音乐像图画就是不像是语句。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最终都有同一个焦点,你看着伊斯特,觉得那双注视着你的绿眼睛神秘莫测,他那么任性又那么敏锐,像个聪敏的、永远不会被人抓住恶作剧的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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