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是赫塔送去的第一份礼物 (3 / 13)
“晚了。”我点燃一根香烟,烟灰掸到他的衣领里,烫的埃里希一哆嗦,哭的更厉害了,“你没什么特别,克莱茨,事实就是如此。你是个华而不实的物件儿,你早就没有资格桀骜不驯了。你没有舒勒那样让人心碎的漂亮脸颊,以至于不管怎样乏味都奇货可居。你也没有穆勒那样能干贴心的性子,可以给自己换来新世界的一隅之地。你过时了,被抛弃了,就像过期的玫瑰油。也许曾有人爱过你,曾有姑娘青睐于你,但那个你已经死了。现在埃里希·克莱茨能选择的只有新的身份或是坟墓。明白么?
我拽着他后脑的头发逼迫他直勾勾的注视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埃里希,夺过资料,随意挑选出了几张。“这个的胸很漂亮,叫的浪。这个的父亲原来是个大官,愿意用一套卡扎罗斯首都的公寓来换他去劳动营的机会。这个,哦,这个我最喜欢了,”我俯下身,将照片塞到他面前,“认识么?”
埃里希靠在我的腿上摇头,泪水浸湿了一片衣襟。我松开手,开始爱抚他的额头和因痛苦而紧闭的双眼。“不要哭,没必要哭。这是个工作场合,不要任性。我并不是在逼迫你,为什么流泪呢?你可以选择,E7307的房间还空着,我也能很轻松的找到一个人去填我床上的空隙,一个更温暖,更可爱,更英俊的男人,或许穆勒,或许一个符合我身份的米嘉斯人。”
我将答案藏进抚摸,埃里希知道该如何表现。他把把头埋进我的膝盖里,像撒娇又像忏悔。双手向上伸,抓住我的手腕。他很少这样握,哪怕如此失态也因为手指本身的修长纤细而有几分格外优雅。我感受到他的动作所带来的隐隐疼痛,那是他抓住最后一丝期望的力度和对暴行的控诉,好像在高空抓住在悬崖边生长的细瘦小树。我不可避免地开始幻想如果他如果坠落会是怎样的画面:我呼唤来站岗的列兵,今天当值的是谁,格丽莎,瓦洛佳,还是那个老睡不醒的冲锋队员叶夫根尼?总之,她或他,会用肌肉结实,装满奶酪和香肠的胳膊抓住埃里希苍白孱弱,只有茶叶和一点燕麦组成的胳膊,不顾他的哀求祈祷把他拖进E7307那几平方米大小,暗无天日没有窗户的小屋。埃里希会挣扎,然后被娴熟“简单无害化处理”---一个人在后面抓住他的肩膀,另一个人往他的裆部和小腹猛揍几下。他会哭,会哀求,会咒骂也许?,会双手被反铐在无尽的黑暗中以动物的姿态舔舐碟子里加了药物的稀释燕麦粥果腹苟活。他会在绝望和孤单中崩溃,开始歇斯底里,自言自语,疯疯癫癫,接着被带上口塞,被遗忘,被践踏。也许他会去参加派对,被操成淫乱的娼妓,也许他会开始接客,最后死在血泊里。他会后悔么?会回忆我们曾今近乎是爱情的短暂岁月么?会思念恰尔洛夫在拉瑙卡郊外的农庄么?故乡的记忆已经太远太远,洛夫城的一切都被米嘉斯的漫天白雪所覆盖,连父母的记忆都模糊了,变得触不可及。想想看,他有多久没看到自己的家了,三年?四年?他被迫只能从最近的美好回忆里吸取力量,让灵魂不至于枯竭。等他被关押半年,我会去见他。也许是在牢房里看到遍体鳞伤如断线木偶的残破身体,也许是在办公室里看到跪地求饶瘦骨嶙峋的奴隶。他会被训练成瓦耳塔大规模出产的三位一体伴侣,奴隶,情人,敌人。
埃里希坠落了,再也无法扇动翅膀,再也无法飞翔。他曾是伊卡洛斯,现在则是塔洛斯,被命运和凶手恶毒的推下,从此畏惧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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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椅子上,看埃里希一点点脱去上衣,直至赤裸。
我招招手让他站在我两腿之间,轻轻摩挲他臀部下方和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埃里希闭上眼睛,不可控制的皱起眉头,睫毛颤抖。我痴迷的赏玩儿品味我的战利品,注视着他的窄而瘦的腰腹在抚摸下剧烈起伏。我看到无数吻痕鞭伤,清晰地感到一种陌生的兴奋,好像素未相逢的埃里希刚被押送到我面前,等待被夺去贞操。我想他也能体会到这和过去卧室里的前戏不同,我们的关系变得更残忍更陌生。即将发生的性交无关爱与情欲,只有羞辱,只有控制,只有屈从。在统治和被统治之间,没有平等的空间,只有强暴,只有掠夺,只有杀戮。
“你在想什么呢?”我不厌其烦的提醒,“要说真话,我可以看出谎言。”
埃里希眼里蓄了一汪泪水,“我是个没有骨气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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