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3 / 5)
嬷嬷立即拉走晏怜绪,嫌弃地道:「少爷,这楼家的小杂种不乾净,别理会他。」
晏怜绪唯唯诺诺地应过,但等到嬷嬷回到洒金梅树下指挥下人後,他立刻偷偷回到小孩的身边,打算把馒头递给小孩,却发现被抓过的衣袖已经沾上灰黑的痕迹。他想起嬷嬷的教导,便掏出以鸡舌香蘸过的缠枝四季富贵花果纹丝帕,仔细擦净小孩子那脏黑得看不出原本肤色的双手。
乾燥的手帕难以擦走顽固的污迹,晏怜绪只好使劲地擦着小孩的手,擦得手掌发红,那些冻疮更是触目惊心。
小孩抽着鼻子,害怕地缩回小手,却还在睁大眼睛盯着晏怜绪的馒头,事实上他由始至终也没有看过晏怜绪一眼。
眼见小孩的双手总算比刚才乾净一点。晏怜绪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把全部馒头塞到小孩的手里。
小孩忙不迭地把馒头全部塞到嘴里,好像担心谁会抢走他的馒头,然後第一次抬头看着晏怜绪,晏怜绪才发现原来这小孩长着一双极为特别的墨绿色眼眸,水汪汪的宛如碧潭无垠,漂亮得不可思议。
从那天起,每天下午晏怜绪总会趁着下人假寐,悄悄地来到後院里,把午膳时藏在衣袖里的肉包子全也给小孩。他又把旧衣服送给小孩,那些衣服早已不合身,穿在小孩身上却刚刚好。
那小孩实在太瘦弱了,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地穿过杂草丛生的狭窄狗洞,来到晏府的後院里。他老是吃得狼吞虎咽,塞得嘴巴也鼓起来,如同乖巧的小松鼠,连指尖的油腻也舔得乾乾净净。
薄云低垂,冬风悠扬,宫粉梅绽放枝头,满庭缤纷似翦,峥嵘如画。晏怜绪和那小孩并肩坐在碧绿覆盆底廊柱旁边的台阶上,彩绘承月梁上悬挂着仕女图绣屏羊角灯。零碎的雪花偶尔沿着绿黄琉璃瓦滑落,如同雪雾般消散於半空中。
「放心,没有人会跟你抢肉包子的。」晏怜绪为小孩穿上自己的湖水绿地桃核锦棉袄,不知为何这小孩总是很肮脏,无论晏怜绪如何用薰香的丝帕为他擦脸,他的身上老是带着浓郁的酸臭味。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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