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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跟卜尉联系，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还没有钥匙。卜尉给他发消息：“钥匙在走廊窗台花盆底下。”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把钥匙落在车上了。

        于是晚饭也不必再吃了，赶紧返回去检查。房间里没什么别的痕迹，卜尉也没动过东西。他熄掉灯，坐在床边发呆。这会儿从窗外望过去，万家灯火，夜色静谧，并没有他心境凄凉。可乐在胃里缓缓翻滚，二氧化碳涌上来，让他有些想吐。

        他其实是知道的。

        卜尉升学宴的时候，和几个相熟的人喝多了，曾经说漏过嘴。他那时候被陈茵使唤着给各桌添饮料，抱着1.5L的可乐橙汁在卜尉同学那桌发呆。

        卜尉说：“他能干什么？死读书就够吃力了。不指望他能跑多远。”

        当然，谁都知道这个他说的是卜尉的亲弟弟。卜一本人倒是没什么表情，依旧勤勤恳恳，语气温和：“橙汁还是可乐？”

        有人打圆场：“哎哎，少说这些哈。谁还喝饮料啊？白的满上哈！”

        卜一就收了手，垂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他那时候才十四岁，初中都没上，再会掩饰情绪也做不圆满，躲进酒店厕所里哭，哭得可怜兮兮，还记得捂嘴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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