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终) (8 / 30)
赵小姐不语,倒是彷佛怔住。她垂下眼,好像在看着桌子,突然拿起汤匙往咖啡里搅拌起来。动作仓促,急不可耐似的。汤匙一下又一下碰在杯缘发出喀喀声。不知道为何,我突然觉得刺耳。
这一时,好像再无话可说了。
赵小姐先说要走。她还要在台湾几天,在门口分别,她道:「假如过两天还有时间,看看一起吃饭。」
我道:「到时再说了。」
赵小姐便搭上车子走了。我也去取车。
车子开上新生高架桥时,突然哗哗下起雨,本来一路通畅,速度逐渐慢下,甚至要停下来,排成了一串长长的车龙。我索X点起菸cH0U,顺手打开车上广播。正好是路况报导,说这里的桥上发生车祸,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把手伏到方向盘上,从车窗玻璃望出去,雨势很大,所有的景物在水下都是模模糊糊。好像有时候记忆也是。真的宁可是。过去种种始终在心间,忘不掉。可是有多怀念,就有多麽不敢去想。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或者赵小姐那些话,我回忆起很多;已经这麽久了——从前那些,真的是从前。
现在想,真想不到当初能把话说的那麽决然。那之後,我打过电话给赵宽宜,他一次也未接。後来我也不打扰。因怕说後悔。可这是不能对他说的话。我很明白,就算重来,也还是出同样的选择。我不认为我做得对,可是也不能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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