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顺华葬礼结束的第三个月末,我和曹志远几乎断掉了一切联系。
曹志远不接电话,到了曹家门口也没人给我开门。但他不知道我也想躲着他。我在江州租了套房子,美国的公司还有孙志彪留下的一堆烂账等着算,好多事压到一块,叫人想一了百了。董秘书偶尔打电话来,我装作很忙,总聊不到三句就挂断电话,实际上是害怕和他聊曹志远。那个晚上是噩梦,对我,对他,都是。曹志远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则把畜牲当到了极致。这样一想,他以往骂我孽子,实在是轻了。
这个下午,他的前秘书又屡挫屡战地拨通我的电话。来电提醒已经有三个未接,再不理就有些不礼貌了。
“董秘书,我在外面,”我划通电话,先声夺人:“如果你是聊一些没必要的事,那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再打了。”
“不是,小曹哥,我联系不上领导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尖细,惊慌。
“怎么回事?”
“下午,我给领导打了五六个电话,他都没接。小曹哥,我在外省出差,回不来,你快去看看,备用的门钥匙就在花坛后面……”
“万一睡着了呢。你先别急,等晚上再说,行不行?再说了,他不接我的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曹哥,不是,”他突然提高音量,杂音太大,我不得不把声音按小了一些,“不是,你听我说,领导的病……他的病等不得的,他不让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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