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困境 (3 / 7)
而这大坝之下的深渊如此的深邃,他估计这层浓雾就是给高速落下的水流砸起来的,撑着那种向上吹的横风带上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成份。
这小兵的分析真的是十分有道理,后来我们回去再考虑的时候,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我当时问了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马在海,是温州乐清的兵,三年的老工程兵了,一直没退役。
我说那你怎么还是小兵,他说家庭出身不好,每次班长给提档都被放到一边,他都换了四个班长了,自己还是小兵,副班长和他一样,都是家庭出身不好,不过副班长打过印度人,所以升了一级,他们两个人一直在班里待着,他第一个班长都提正排了。他说我要是觉得他可怜就帮他向上头说说,好歹也弄个副班长当。
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他,只好干笑不作答。心说看现在的情况,能活着回去再说吧。
浓雾一直持续,气闭门外漆黑一片,两个小时也不见有消散的迹象。我们躲在这铁舱里,只能通过那个孔窗观察外面,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楚。好在封闭舱里相对安静,我们能听到水流的轰鸣声,这里面最清晰的声音,则是我们的呼吸和整个混凝土大坝承压发出的那种声音。
没有人知道浓雾什么时候会退去,我们一开始还说话,后来就静静的呆在舱里休息。副班长昏迷了一个半小时便醒了过来,精力萎靡,但是还算清醒,似乎没什么大碍。马在海喜极而泣,我则松了一口气。
之后有段时间,我开始担心这房间里氧气会耗尽,但是很快我发现这里有老式的换气装置开在踢脚线的位置上,后来1984年的时候我参观了一个海军基地里缴获的日本潜艇,想起这种开在踢脚线上的长条形小窗,有点像那艘日式潜艇的换气系统,想想可能那时看到的就是从报废的潜艇上拆卸下来的系统。这个人防工事修在大坝的机房里,似乎本身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特别的地质现象。
当时也没有个人能和我商量事情,我只能一个人在哪里瞎想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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