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3 / 12)
“急令就是……就是那个……”曲茂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他哪知道什么急令,家将临时送过来让他签,他闭着眼就签了,“哎,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总之是个调兵的玩意儿。”
章庭直觉这急令不对劲,本想多问两句,却听曲茂又在一旁质疑道:“你该不会想抢我的功劳吧?”
算了,这么个大傻帽,谁会陷害他呢,管他死活做什么。
曲茂见章庭又不吭声了,懒洋洋地数落道:“你说,封叔那边你又帮不上忙,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样满山找凉快,还不如趁早走人,留在这矿上做什么呢?”
章庭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矿上做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在中州和章鹤书一番争执以后,他料到脂溪会出事,离开江留,疯了一般往脂溪赶。然而等到了这里,见到封原,封原竟也不拿他当外人,事无巨细地把岑雪明的下落,与小昭王的争端告诉了他。章庭为官数载,持身清正,这还是头一回,他作为一个局内人,直面这样的龌龊,而与他同在局中的,竟是他一直奉为楷模的父亲。所以今天一早,当参将问他是否要上山时,他就跟来了,他知道矿上形势危急,玄鹰卫一到,封原和小昭王说不定就要兵戎相见,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买卖洗襟台名额自是罪无可恕,可是事情一旦捅出去,父亲也会受牵连。
平心而论,买卖名额并不是父亲做的,他甚至极力反对这样的牟利之举,且自始至终,至少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争取来洗襟台的登台名额分给寒门学士,给他们更多的机会,何错之有?
既然洗襟台在修筑的那一刻就沦为青云台,他是不是不该去苛责父亲?
山岚拂过,几片树叶离梢飘落,章庭只觉自己被这叶遮了目,他看曲茂一眼,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曲茂已打起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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