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2 / 4)
江辞舟手里的账本正是何鸿云买卖夜交藤的那本。
他几日前就从药商王家拿到了,这几日翻来覆去看了数遍,唯恐有遗漏,但无论怎么看,这本账册只能证明何鸿云授意林叩春囤药,不能证明他从洗襟台昧银子。
江辞舟将账本放下,问朝天:“镖局那边怎么说?”
“还在查。”朝天道,“跑马到陵川要些时候,早上属下去找祁铭打听,说什么还要看当年何鸿云走的是明镖还是暗镖,不一样的镖,查法也不一样。”
“明镖暗镖?”
“这我知道。”青唯道,“说白了,明镖价格低一些,光明正大地发货,运镖人可以查验货物;暗镖价格很高,运镖人也不能验货,货物一到,拿银子走人,从此封口,绝不对人提起此事。何鸿云发银子这趟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暗镖。不过他这暗镖,可能还有点不一样。”
明镖暗镖是行话,行外人很少知道,但岳氏祖上草莽出生,做过各种营生,岳鱼七早年干过最正经的事就是帮人护镖,青唯拜他为师,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通晓门道。
她拿过江辞舟的笔,在桌前抹平一张纸,“这事儿你们该早问我啊,省得兜一个圈子。”她在纸上写下一个“京”字,一个“徐”字,“你看,当初买木料的银子,是由京里拨去陵川的,共计五十万两,这是买好木料的钱,是官银。但是徐途卖的是次等木料,他的木料可能只值一半价钱,所以他拿到五十万两,刨开盈利,把余下的二十万两给何鸿云,这是不是就等于帮何鸿云洗过一回银子了?”
朝天道:“这我们都知道啊。”
“不止呢。”青唯道,“只洗过一回的银子,太好查了,所以有的暗镖,还帮人做洗钱的生意。就是匀出的这二十万两,拿去别的买卖里搅合一通,等彻底干净了,才到镖局里装箱。暗镖通常都是些不干净的勾当,帮忙洗钱的和发镖的一般是同一人,就是为了东窗事发方便封口。
“何鸿云这趟镖,肯定是暗镖,洗襟台这事儿这么大,当年的发镖人早就被灭口了。你们要想查出点什么,不能找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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