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水之遥（下） (4 / 6)

        就在他观察症状时，水中游来了一条白蛇。蛇身很细，几乎只比鞋带稍粗。估计是长期居于洞穴里的白化品种，它通体雪白，只有两点眼珠通红如血。

        因为知道淡水环境里的蛇通常无毒，周雨没有急着将手收回，依旧看着白蛇在水中扭动。极度清澈的池水，使这条细蛇如同浮游在空中。

        如果用一只蚂蚁的视角去看，一定是白龙遨空般奇妙的景象。

        想到这个念头的瞬间，周雨的头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猛地从水中抽回手，紧紧按住鼓动的太阳穴。这已是迄今为止的第三次，他已大体能够忍受了。

        随着呼吸加剧，视野开始涌动起黑雾。水中游舞的白蛇晃出许多虚影，分化为两条、四条、十条……

        水中翻涌着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群蛇。它们覆盖住底部暗色的石面，无声地蠕动纠缠着。

        周雨低头俯瞰身下的池水，然后慢慢抬起头。

        眼前，是无远弗届的苍白冰原。

        天如焚灰，地映暗云。晶莹剔透的冰层下睡着无数的长蛇。从自浅处蠕动挣扎的幼蛇，到深处粗如楼柱的巨蟒，都被禁锢在冰冷寂静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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