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倒霉来得快去得也快 (2 / 5)
桑祈花了好长时间,才将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读完,低着头,久久无法言语。闫琰这一次想表达的东西,其实也可以用简单两句话概括——“没想到你这么够意思。就算我闫琰英年早逝,这辈子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死得也值了。”
不想在晏云之面前哭出来,桑祈揉了半天眼睛,才将信笺折好,珍重地收起来,嗓音略带沙哑地更咽道:“瞧他说的,好像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似的,谁要跟他同生共死了。”
晏云之见她一直低着头,兀自逞强,不愿暴露自己的脆弱,也知趣地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安慰话语,只恰到好处地递上帕子,淡淡道:“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眼下皇上已经罢免了闫琰的职务不说,连闫太师也被以‘暂且休息一阵子’的名义软禁在了府中。也就大司马还能每天厚着脸皮跑到他眼前去闹腾,不依不饶地大喊冤枉。”
想到父亲为自己劳顿奔走,还有可能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危险。桑祈本来就一直压抑着的伤感,愈加浓烈,这下鼻头一酸,泪水是怎么也止不住,终于低低啜泣起来。
牢房里只有她和晏云之二人,相对而立。
她此时此刻,却已顾不上身边还有个他,只想心无旁骛地发泄一会儿,发泄完了好能重新整理情绪,找回坚强的勇气。
晏云之一袭与白衣,长身玉立,与周遭灰冷幽暗的色调格格不入。仿佛有一缕光线,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溢出,将这孤深的牢房照亮。
他沉静地站在她面前,良久后,稍稍上前一步,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近到她只要稍稍一探头,就能擦到他的衣襟。
而后,虽然没有伸臂将她抱紧,却轻轻抬手,拍了拍她的头,温柔地抚了两下她披散着,但依然整洁光滑的长发,身形完全将她笼罩住,像一堵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玉璧,温声道:“别怕。”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好像冥冥中的一句命令,令难过再无所顾忌地喷薄而出,涌上心头,桑祈虽然用力地胡乱点着头,哭得却是更厉害了。
晏云之便静静地等她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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