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负担 (5 / 7)
“这下,她不厌其烦地数落起我的罪孽,并且命令我坐着反省,而她只是稍许‘迷糊’一下。她从来都不会很快醒来的,所以她的帽子一开始像头重脚轻的大丽花一样摇曳,我就从口袋里抽出《威克菲尔德的牧师》,大肆阅读,一只眼看书,一只眼盯着姑婆。刚刚看到他们统统投进水里,我就忘乎所以,大声笑了出来。姑婆惊醒;打盹以后,脾气也好了。她命令我朗读几段来听听,看看我喜欢什么样的轻薄作品,居然胜过了教益良深的贝尔沙宝书。我全力以赴,她很喜欢听的,但嘴里只是说:
“‘听不懂,到底讲什么内容啊。倒回去,从头开始,孩子。’
“我就倒回去了,竭尽全力把精华部分读得有声有色。有一次,我使坏,在引人入胜的地方故意停下,还温顺地说,‘恐怕让你厌烦了,姑婆。可以停下吗?’
“她捡起听得出神时掉下的编织活,透过眼镜瞪了我一下,以常有的简短语气说:
“‘要读完那一章呢,小姐,不要莽撞。’”
“她承认喜欢它了吗?”美格问。
“哎哟哟,不肯的啊!可是她让老贝尔沙歇菜了。我下午跑回去取手套,发现她坐在那里拼命读那本《牧师》,根本没有听到我的笑声。当时我发现好日子就要来了,就在过道里跳起了轻快的吉格舞。只要她回心转意,可以享受多么愉快的生活啊!尽管她钱多,我根本不怎么嫉妒她的。我认为,财主的忧愁跟穷人比,毕竟是只多不少的。”乔补充说。
“这下我记起来了。”美格说,“我也有故事要说的。不像乔的故事那么有趣,但我回家的时候好好回味了一下的。今天,我发现金家上下统统慌里慌张的。一个孩子说,大哥做出了可怕的事情,爸爸把他撵出去了。只听金太太在哭泣,金先生的嗓门很大,格雷斯和艾伦碰到我都别过脸去,免得眼睛哭得红肿让我看见。我当然没有去打听原委,但替他们家难过,庆幸自己没有胡来的哥哥,做了坏事给家里人丢脸。”
“我认为,比起任何恶少做的事情,上学时丢脸是远远难熬的。”艾美摇摇头说,仿佛自己的人生经历属于饱经沧桑的那种。“苏希·潘金斯今天上学,戴了精美的红玉髓戒指。我也想戴,想得要命,恨不得我就是她本人。哦,她画了老师戴维斯先生的画像,鼻子巨大,还有驼背,从嘴巴放出一个气球形的说话框,说,‘小姐们,我的眼睛注视着你们!’我们大家对着画哄堂大笑,突然间他的眼睛真的注视我们了。他命令苏希把石板拿上来。她吓弹(瘫)了,可还是去了,哎哟,你看他怎么办?他拎住了她的耳朵——耳朵!想象有多可怕!——把她提到了背诵台,罚她站了半小时,举着石板供大家观赏。”
“姑娘们有没有对着画儿笑呢?”乔问道。她玩味着这个麻烦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