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吗?老牛他自己也挺难过的。年纪大了,一个一个认识的,笑过的,拌过嘴的,下过田的,一块儿打过年糕的,总会离开。
没准下一个就到他了。
于是老牛看着即使是挤出来笑容也难看的这些小春身下的子子孙孙,“那我这糟老头,就吃顿便饭吧?来来,洛山,洛明,弄点白的过来。”
“牛叔你坐。”洛山连忙挪出来一个位置,招呼着老牛坐了下来。
小春奶奶已经从客厅柜子里面捧出来了一瓶酒,笑着道:“老牛啊,多喝点啊,我还等着你唱个戏呢!”
几倍下肚之后,老牛就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口中嚼着,眯着眼睛,一脸琢磨。不一会儿之后,老牛就唱起了一曲流传下来的秦淮小调。
小孩子听不明白,没有兴趣,吵着要看电视。再大一些的就不敢作声了,却也感觉沉闷。
洛山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因为他老婆比他要先红了眼睛。
洛山的大哥,也就是小春奶奶的大儿子拿着个小酒杯,一钱的白酒就这样拎着,是想起来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村子里来了唱戏的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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