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李玄寂始终没有变过,严厉冷峻,如山如岳,纵然只是那样平常地坐在厅堂上方,也散发着一股让人透不过气的压力。
紫金重瓣莲花炉里燃着白檀,那本是供奉于佛前的香气,幽静而冷冽,空气都沉了下去。
隔着帘子,下人们远远地守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喘,燕王殿下曾经两年没有回来,但没有人会忘记他的威严,只要他在此,他就是燕王府的天,不可直视。
李子默跪在李玄寂的面前,低着头:“父王,当日之事,是我对不起嫣嫣,但我已经屡次赔礼,她还是不肯回头,休书既出,事成定局,如今,我和她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求父王允我另择良偶,彼此各生欢喜。”
李玄寂正襟危坐,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另择良偶?怎么,你看中谁家姑娘了?”
李子默示威一般看了谢云嫣一眼。
这男人蠢得令人发指。谢云嫣站在一旁,“嗤”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目光转开了。
李子默对着李玄寂,恭敬地道:“温家阿眉是个知情识趣的好姑娘,这段日子以来,嫣嫣将我拒之门外,是阿眉一直陪在我身边,百般劝慰,温存体贴,我和她两情相悦,求父王成全。”
李玄寂看着谢云嫣,语气还是淡淡的:“云嫣,你怎么说?”
谢云嫣温顺地回道:“玄寂叔叔,您问错人了,萧郎早已是路人,世子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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