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绕过那小小的尸体,继续往上走,平缓的声音冷静到麻木:“孤舟的孩子一出生就会接受各种测试,拥有魔法天赋的都得来学院上学,只是分配在不同的班里……”
十二层以上就是课室,但泰瑞又往上爬了五层,目不斜视地走过好几间课室,才停在一扇半开的门前。
他伸手推开门。
课室里安安静静。幽绿的光从落地的玻璃窗外透进来,将整个空间照得恍如一场怪异的梦境。
这一班的学生都穿着蓝色的长袍——深蓝与浅蓝相间,像起伏的波涛。
像凝固的波涛。
泰瑞仿佛完全看不到那些倒在自己座位上的尸体,直直地走过成排的桌椅,最终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端正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向自己的朋友们咧嘴笑,仿佛变回那个有点没心没肺的、十七岁的少年。
“这是我的座位。”他说,“我就坐在这里。今天……”
他探头向前望了望,讲台上的骨骸穿着一身属于牧师的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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