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咬人的嘴(7) (1 / 2)
沿着细长的河岸,我和杜莫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尽管皮靴上沾满了污泥,但暑气却缓解不少,此时也不必再为饮水忧心。
前面越走越宽阔,许多大小不一的鸟儿,不断往返于草丛与河水之间。它们贴近水面低飞,时而猛得一下扑扎,尖利的爪子便掐住一条手指粗的小鱼,兴匆匆地飞回草丛,大概在为看护卵蛋的母鸟喂食。
几条长鞭似的花蛇,从对岸甩着S波纹游过来,见我和杜莫体积庞大,无法入口消化,才悻悻绕到一旁,灰溜溜钻进草丛,去偷吃鸟蛋。
“追马先生,咱们幸亏没绕着走,不然的话,与河流平行前进就算到了天黑,也遇不到水源;等两个人渴死了,上帝告诉咱们,河流就在身旁的草丛后面,您说得有多尴尬!哈哈……”
杜莫又要打开话匣子,此刻沿着河岸走路已很难再跑起来,他的嘴巴倒是有了喘息闲聊的机会。“上帝不会使人尴尬,除非你先令他尴尬。”
“嘿嘿,您说咱们能看到渔船吗?”杜莫向前奔进几步,靠在我凸鼓的背包后面问。“等到了朱巴河边,自然就知道,上船之前,你最好还是谨慎着点,不然上帝真会使你尴尬。”
两人不再说话,再度集中精力往前奔走,看着前面的水域越来越宽,我心里说不出的敞亮,根据小地图上的描绘显示,附近唯一能出现的大河只能是朱巴河。
沿草地与河水间的岸边行走,行程并非一路畅通,幸亏我俩途中小心,仔细辨认着泥湿路面迈进,虽然眼球累得膨胀发酸,可还是险些踩进非洲鳄鱼伪装在岸边的嘴巴里。
杜莫谈起了他在布隆迪的家乡,说那里离鲁慈慈河很近,附近曾出现过身长六米的非洲大鳄,它的体积比当地人见过的任何一只淡水鳄都要大三倍。
更令人恐惧的是,这条鳄鱼已经跃出了其它鳄鱼的食物链,专门以行动不快、容易扑咬到的哺乳动物为食。
每年发情时节,这条凶悍的大家伙都会来河岸猎捕人类,许多在岸边玩耍的小孩儿,甚至乘小船捕鱼的渔民,都已成了它的腹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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