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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允亮来到她面前,帮她打开了手铐,“走吧,尸检室,你可以去认尸了。”</p>
他原本可以将话说得委婉些,对待被害者家属,警方通常不会用“认尸”这样露骨得近乎残酷的字眼,可是对龙淑兰,他刻意这么说的。</p>
知道了她对张雅兰做过的事,对闫副队一家做过的事,钱允亮实在是一点同情都提不起来。</p>
张雅兰有什么错?她的命比楚梅还要苦上不知多少。面对这样一个和自己女儿有着类似遭遇的姑娘,不说母爱泛滥,但至少——但凡还有一丁点儿的人性,都不会忍心再去害她。</p>
龙淑兰却那样做了,眼都不眨,理直气壮,毫无悔意。</p>
手铐已经打开,龙淑兰终于怕了。</p>
她蜷缩在椅子里,不仅没有站起来,还十分抗拒。</p>
她害怕自己真的被带到一个停放死人的地方,害怕看到女儿真的变成了一具尸体。</p>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她有一点人性,那必然是她的女儿楚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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