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遗训 (2 / 5)
比如说汴梁守军已经低迷到极点的士气再一次遭受重创、动摇。
只是即便能想到这一点,徐怀犹不忍心看王禀都已经油枯灯灭之时,却还担忧自己的离逝会不会惊扰那残破不堪的军心。
徐怀站起身来,长吐一口浊气,却犹觉得胸口还是闷得慌,将木窗推开,让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来。
“汴梁陷落、河淮残破,已经势不可免,但东南、西南形势尚且完整,而党项人犹横亘西北,塞赤扈人咽喉,山河犹有收拾的时间跟机遇,”徐怀说道,“然而谋事之法不能再墨守陈规,要不然的话,待赤扈人从容吞并党项之后,可能真是半点机会都无了!”
“……我的那一套终究是不行啊,”王禀费力的抬起头,拿浑浊无光的眼睛瞅住徐怀,枯坐片晌,才
转头跟王番说道,“你要答应我:倘若虏兵未退,我却先走了一步,就让我在这病榻上多躺几天!”
王番哭着跪下来,说道:“父亲所令,番儿不敢不从!”
王禀又看向卢雄、王孔以及之后进屋的郑寿,哑声问道:“你们都记住了?”
王禀作为守宫观使,虽不再有任何的实权,但依旧身在社稷重臣之列。
因此,他出汴梁城后,病逝途中,可以因为赤扈人的封锁,暂时不用将死讯报于京中,但他就在汴梁城中,病逝却瞒而不报,便是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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