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权当不知 (1 / 5)
走出低矮阴冷的牢房,看苍穹铅云密布,郭仲熊更觉压仰。
曾润、朱孝通等人都在牢房外守着,看到郭仲熊、岳海楼二人走出来,凑过来,有些心慌的低声问道“葛家在河东数代为将,树大根深,怎么轻易就叫王番将军权夺去?葛怀聪又当众被射杀,军卒大闹的话,岂非又要出大乱子?”
郭仲熊看向曾润、朱孝通,没有吭声,举步往州狱大院外走去。
“出不了大乱子,你们心慌什么?”岳海楼瞪了曾朱二人一眼,示意他二人与其他役卒落在后面,莫要碍着他与郭仲熊说话。
“……”郭仲熊在一堆未清扫的积雪前站住,转身跟岳海楼说道,“天雄军溃败,葛怀聪诸将怯战畏敌,差不多已成定论,葛家父子担下这诸多罪责,刘帅、少相应能无碍,我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从桐柏山到岚州,徐怀等人如此处心积虑在岚州部署势力,徐武碛甚至不惜行苦肉计潜伏到董成身边,我很难相信他们不是针对所有跟相爷有关的人等——郭君也是知兵之人,真以为大同城里没有蹊跷,朱沆能将上万兵卒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岳海楼问道,“我是从大同城里逃出来的,虏兵部署极其周密、士气之旺盛,我是亲眼目睹,要不是虏敌有意相纵,我项上头颅可以赔给郭君!”
“我们信不信,有时候并不重要,关键是如何要让朝野相信,让官家相信,”郭仲熊沉吟说道,“王番来函称朱沆归缴得一千五百余枚虏兵头颅,应该不会作假。又如曾润、朱孝通刚才所言,葛家在天雄军树大根深,却如此被轻易夺军,这恰恰说明天雄军兵卒对葛家离心离德。再一个,王孝成妻儿死于劫杀,而非死于伏杀,这是当年早就结了的公案,这桩公案不能翻,仅仅说王孝成旧部为旧仇处心积虑,甚至不惜通敌,我们很难说服别人啊……”
“为什么要我们去说服别人?葛伯奕信之不疑便可。”岳海楼负手说道。
“你这是打算……”郭仲熊迟疑的看向岳海楼,他也是猝然间知悉这么多骇人听闻的秘密,脑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岳某有时候行事是不算光明磊落,郭君心里或许不喜,但满朝文武皆处心积虑,岳某想做一点事情,又如何能光明磊落得起来?”岳海楼并没有直接说他的谋划,岔开到其他话题上,说道,“便拿粮谷事来说,这潭子烂泥是如何形成的,郭君有没有能力解决,王禀怎么可能不知?然而,他们偏要怂恿兵卒闹事,借此事在岚州钳制郭君,郭君能跟他们光明磊落的去讲道理?如我所料不差,王禀接下来必然会借兵败,再倡与契丹休兵止战之事,郭君难道忍看我们数年的心血都赴之流水?”
“朝野上下弊端实多,兵败或许不是偶然……”郭仲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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