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平倒是想起诗经中的一首《兔爰》。
“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凶。”
他想家了,想过去的生活了,既然大河赤眉已降,樊崇也很可能会在此被皇帝歼灭,那他们也是时候离开行伍,经营各自的小日子去。
“等打完这场仗,我还是回朝歌县,谋个县吏做,领俸禄养侄甥罢。”
那才是他擅长的事。
但他们很快就没有闲聊的时间了,冀州兵那边已与赤眉交战,民夫们被要求运送箭矢过去,因为害怕牲畜在战中乱窜,所以更多由人推鹿车运输,面对赤眉军的冲锋,前线的几千名弓手正以每刻几万支箭的速度消耗,远程武器是魏军面对赤眉的一大优势。
跑了几个来回后,向子平正打算带着众人休息喝口水,却忽然听到后军之中鼓点大作,民夫们顿时惊成了一窝兔子。
再看隔壁,原本还在临时营地里或靠或坐,垂着脑袋睡觉的三河兵,听到战鼓后,竟猛地站起身来,迷迷糊糊地扛着矛往前去了,向子平明明看到,一个年级比他还小,嘴上没毛的士兵,走路时眼睛还闭着呢!
三河兵作为南下前锋,很多人两晚上没睡觉,实在是太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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