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灰见之门 (6 / 24)
「你要我去?」我在心里说。
它终於吐出一个字,极轻,极冷:「见。」
我不反对,也不迎。我只是把身T往後一躺——不是在榻上,是在一片温度正好的黑里。黑像水,把我整个人托住。四周没有墙,没有风,只有一个极深极大的脉在远处跳。
我朝那脉走去。每走一步,脚下就亮一寸,亮的不是光,是声音被看见的样子:有人在堂上咳了一声、夜巡的弟子换了手、药房里一只虫从木榫缝里爬过。所有细碎都往那个脉里收,像被某种看不见的绳牵着。
走到第三十三步,那脉忽然近得像在耳边。
我停下。前面是一扇门。门不高,还不到我眉;也不宽,恰容一人。它没有铜环,也没有阑额,只在木纹最深的地方浮着一个极细的字——不刻,像被气写上去的:「目。」
我想起第五章的末尾,那缕「息」留给我的字是「见」。
见之後,果然轮到「目」。
我伸手。指尖未及,门自己开了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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