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3 / 4)
他眉眼愈发的冷,沉着脸,用力踢开殿门,砰的一声,殿门大开,如昼的光明泻出,满地狼藉。
宫人们没得吩咐,不敢进殿来,臧夏怕叫人看承明殿的笑话,忙地掩起门,守在门边。
即墨浔踏进殿中,只见各色各样的书本典籍散了满地,飘飘忽忽,仿佛一片雪白的汪洋。
长长的书案上醉趴着个人,手里杯盏残酒流淌,浇湿了她手边正书写的一张纸,四下里酒器凌乱,霁蓝釉的酒壶已然在她脚下四分五裂,碎片和凌乱纸张之间,鲜有立足之处。
地上还有许多个揉皱了的纸团子。
至于稚陵——她已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呼吸轻而缓,像已睡去。
即墨浔蹙着眉头,脸色格外难看,濒临发怒的边缘,让人叫太医过来。
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要捞她去床榻上睡,却不想踏过酒器的碎片,尖锐碎裂的响声叫她猛地惊醒抬头,一双乌浓漆黑的眸子向他懵懂看来。
烛光太艳,她面若桃花,眉梢眼角泛着艳丽红晕,垂泪才涸,泪痕凝在面上,似一树细雨中开得稠艳的花枝。
殷红唇微微张开,可看他的眼神却懵懂天真,喃喃叫他:“哥哥。……哥哥你回来了……”旋即喜上眉梢,弯起眼睛,盈盈如水:“我,我真想你。”
这话瞬间让即墨浔的脚步僵了一僵,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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