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 / 4)
但……但程夫人所言,君恩寡薄,亦是自古至今都适用的道理。不单是后妃,便是历来的功臣,多也免不得兔死狗烹的下场。所以,祈求君王真心之爱,倒真是下下策。
然而,她难道真的要把他推到别人那里去么!?
犹疑之际,忽然,雉鸟啾鸣,扑腾着翅膀在金笼里胡乱飞着,即墨浔眼角淡淡扫向它一眼,说:“这丑鸟……这鸟,你养得圆润了些。”
稚陵僵硬着笑了笑,总算解下衣带,又解开他的外袍,转头挂上了衣桁,说:“它的伤也快要好了。”
瞥见这只灰雉鸟,便叫人想起在飞鸿塔上,瓢泼大雨时分的荒唐来。
稚陵脸颊微红,束腰的天青色亮缎上扣着绿丝绦,这丝绦被即墨浔攥在手里便要解开,旋即,她犹疑着,却还是低声说:“陛下……太医说,臣妾不能……不能侍寝了。”
身上的莲青色梨花纹绫罗裙差点落地,她险险勾揽住,话音落后,即墨浔却微微诧异:“朕知道。”
稚陵嗫嚅着,“陛下若有兴致,……”下一句便是请他去昭鸾殿了,可话没来得及出口,骤然就觉温度骤降,她小心地抬起眼睛,只见即墨浔面如冰霜,方才噙着的星点笑意早已荡然无存。
他冷笑了声:“朕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管天管地,还管朕去哪儿过夜了?”
稚陵脸色苍白,便要跪下请罪,被他两手一扶,没有跪下去,倒是再没敢抬头去看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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