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的饮水吧台离卧室很近,李南枝怕吵醒殷留,拿着那盒右佐匹克隆进了盥洗室。关上门后,他撕开药盒、取出一片药片,觉得不够又取了一片。他把药丢进嘴里,用漱口杯接了半杯自来水,将那苦涩的药片咽了下去。
自来水偏凉,带着莫名的涩味。李南枝又喝得急,几口咽下去就像吞了一块冰,沉沉地坠在胃里滚动着,恶心又难受。他皱着眉头揉了揉胃,打算这么适应一下就去睡觉,谁知道没走两步,难以遏制的呕吐欲涌了上来。
李南枝意识到自己快吐的那一刻,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他颤抖地掀开马桶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以确保不会吵醒卧室里的殷留,撕心裂肺又拼命压抑地呕吐,将刚刚吃下去的药、喝下去的水还有没消化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心脏嗵嗵地跳、头晕目眩,李南枝盖上马桶盖,按下了冲水键。
好累。
李南枝摇摇晃晃地走到盥洗池前,漱口、刷牙、洗脸,而后重新看向那盒药。
再次咽下两片药片的时候,他没有再喝水,苦涩的味道从他的舌根染到喉咙,将他充血的声带彻底“毒”哑了。
李南枝拖着虚浮的脚步回到了床上,闭上了通红的眼睛
这次应该能睡着了吧。
药物开始起作用,但那作用并没有李南枝想得那么好。他睡得并不安稳,蜷缩在被子里,抓紧了被角,有时很小声地叫着“颗颗”,有时又喊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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