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雨 (2 / 11)
老人说天太热,房间里被阳光照着,晃眼且燥闷。于是,佣人进来把窗帘拉上。我在老人房间的日子就随着这窗帘的一拉一合,不知道度过多少岁月。直到有一天,老人领进来另外两个少年,他们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呆呆傻傻的到处张望。老人说:“今后,你们就做朋友,好好相处。”从这天开始,我有了两个伙伴,他们一个叫晓,另一个叫宏。
晓是那种看起来特别洋气的孩子,长得就像个洋娃娃,说话很直率,天真可爱。宏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动作有力,做事果断。于是,我和晓,宏就天天在院子里玩。我们掏蟋蟀,捉蝴蝶,爬假山,在池塘边上摆pose照相。最开始,每天我去拉窗帘,后来变成晓拉窗帘。他拉窗帘拉得非常好,“哗”一下,房间里就全暗了。我和晓,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天,阿姨又来了,她给我带来一套解放军的绿军装。阿姨说:“去革命熔炉里锻炼锻炼!”我离开大院,到部队参军。从此,和晓,宏失去联系。我只在每天晚上,拉窗帘的时候,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今天晚上不知道隔着窗帘,对着外面的大月亮,做着一个什么样的梦。
爱情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
我到军营里当了一名士兵,可能因为我是大城市来的城市兵,所以上上下下都高看我一眼,几年过后,我成为一名军官。一天,我正在部队里面操练,师长走过来说:“来了一个曲线救国的高干子弟,从今天起,你带他。”“高干子弟”走进营房,我一看,乐了。他长得高高大大,但很羞涩,低垂着眼,左顾右盼。我开玩笑说:“你多大了?看着比我老,我怎么领导你哟”高干子弟报上年纪,真的比我大几岁。但他说:“师兄,我以后都听你的。师长说了,你是我们连队的标兵。”我看他还对路,觉得这个年纪比我大的“师弟”可以教教。
我带这个老师弟很省心,他一点不麻烦,什么事都替我考虑得很周到。我常常看着他傻笑,觉得他单纯得像一棵芨芨草,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军营里面,老兵欺负新兵很常见,哪怕你是高干子弟,也免不了。一天,一个老兵找老师弟的茬,他说老师弟把他的袜子弄脏了,要老师弟给他洗。军营里,新兵给老兵洗袜子,虽然不是什么成文的规矩,但也算“风俗”,不好多指责。哪知道老师弟是个犟脾气,他一口咬定没有弄脏老兵的袜子,坚持不洗。老兵怒,一把抓住老师弟的领口,说:“我说你弄脏了,你就弄脏了,懂不懂?!这里我说了算。”
老师弟是个牛脾气,虽然被老兵的耀武扬威唬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但还是挺着腰板说:“我就不洗!”眼看老兵就要动武,教训老师弟。我站出来,对老兵说:“你牛什么牛!你那臭袜子,说不清到底是被人弄脏了,还是把别人弄脏了!要么,我给你洗,我给你洗个冷水澡!”说着,我拿一个大桶,把半桶自来水都泼到老兵身上。老兵“哎呦”一声,转身跑掉,边跑边说:“好小子,有靠山,你给我等着!”
我知道老兵是个“嘴巴将”,对老师弟说:“没事了,他不会来找你了。”老师弟强忍着泪水,袅袅婷婷的靠着我,好像我真是他的靠山。这件事以后,老师弟更黏我了,吃饭黏着我,出操黏着我,洗漱黏着我,连睡觉都要挨着我的铺位。战友们都笑话我说:“连长,你找了个媳妇吧?”我把他们赶跑,回过头一看,老师弟正低着头,痴痴的笑呢。“操!”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一天晚上,吹了熄灯号。我睡在铺位上,正想着明天的训练计划。老师弟突然碰碰我的肩膀,说:“连长,我想和你说会儿话。”我说:“说什么?”老师弟说:“我是不是成了你的累赘和包袱,他们都笑话我们俩。”我用手轻轻拍拍老师弟说:“没事,我说过,我照顾你,说到做到。”老师弟像棉花弹一样,怂过来,一个翻身,睡在我的肩膀上。他说:“连长,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兵?”我闻着老师弟身上的“奶油”味道,说:“说什么胡话呢!没有孬兵,只有懒兵!”老师弟,突然亲了我一下,小声说:“连长,我喜欢你。”
我呆住了,其实,我对这个老师弟也有好感,他像我亲弟弟一样,可可爱爱,乖乖巧巧,又不多事,又不烦躁。我顺势把他搂到怀中,亲他的嘴唇。这一晚,金风遇见玉露,杨乃武邂逅小白菜,月亮和星星约会,祝英台送梁山伯。老师弟从我的怀中挣扎出来说:“连长,你会喜欢我一辈子吗?”我说:“那你给我洗一辈子袜子吧!”老师弟说:“好,说定了哦,不准反悔。”这倒霉小子,要和我签合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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