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听我说完,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试管,嗯了一声,换了个试管,说:“随你便啊。上床了吗?”
我答:“上了。”
他应:“没病就行。这种事儿跟你妈讲,她经验可丰富。”
大概怕我疑惑,他给了我一句解析:“你妈有钱有岗位有手腕,大把的是人想爬她的床。”
我从他的实验室退出来,突然觉得我换这套麻烦的无菌服,消毒灭菌后才能有幸进去和我这位父亲说话,纯属浪费时间。早知如此还不如发微信……也不行,他置顶的教授院士们太多,我的红点挤不上去。像做完一道无趣的送分题,我调头去找我妈——算她是道新概念题吧。
她比我爸生动得多,题面也比较长:“都行。记得戴套、检查酒店和对象,别让我在公司邮箱里看到你的群交视频或性病诊断病历——那你就等着签《断绝亲缘关系书》吧。”
于是我给她设了一个未知数:“知道。听我爸说你男人很多?”她挑了挑眉,嗤笑着给我一个补充公式:“不太严谨,女人也不是没有。反正活好的就多给点钱,活烂的少给点或者不给,有的小姑娘比男人更懂女人嘛。”
我心里了然,试图化简:“只给钱吗?我以为你会给他们岗位。”她这回向我翻了个白眼:“蠢货,精囊和卵巢再怎么弯弯绕绕,也跟大脑不是一个东西。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会把龟头大小等比例到人头吗?啧、小学生物没学好,要不要妈给你报个补习班?”
我无语了,有一瞬间想纠正她:生殖系统是初中生物知识,我小学没有生物科目。还是忍住了,“哦”了一声,平静地离开了这道令人烦躁的新概念题。我妈和我爸的答案大差不差,但她作为一个极其精明的操盘手,太懂得怎么让我在她稀奇的题面里丢分,就像她永远不会把珍贵的岗位赐予实力不过关的人,哪怕那个人能让她在床上飘飘欲仙。我妈是这一切的上位者,金钱、学识、乃至于权力。
这样来讲,我的家庭实在令人羡慕,除了没有人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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