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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他们对我的称谓。”帝释天在临近更深梦境里低喃:“所谓神子,到现在更像是血池生出的莲。”
魔神掌上布满了茧,顺光滑的脊背划过。略痒。帝释天在他怀中睡去,他也就那样静静陪伴,没有一丝倦意。
“你看上去好乖。”魔神声音有些发紧:“也只有在梦里。”
帝释天因为惧痒,眼睛打开条介于真实和虚无的裂隙。透过这缝,他在模糊意识里终于铭刻下魔神本真的面容——眉目坚毅,非善非恶;戾气深重,又有着和外表截然相反的温柔。
白羽是鸟飞到已经近乎无法用肉眼看清的高空时落下的。帝释天为自己戴上那顶奢华沉重的皇冠时,一片羽毛恰巧拂过他的指尖,好像有人刻意在这样无人敢发声的时刻进行恶劣暧昧的挑逗。他用手帕擦净手上刚刚沾染的血迹,单膝跪下,拾起那片不合时宜的白羽。
“为什么要坠下到这禁锢呢?”
帝释天走到窗前伸出手,看羽毛随风又起新的旅途。
没有人敢将新皇的名讳道出。他那样干脆利落地占据最尊贵的帝位,又把狂妄骄横骑在他们头上的人斩草除根。堪称苛刻的政令条条把人锁住不得动弹,铁血手腕又叫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他们安宁了么?
他们终于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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