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还正小心翼翼地捏着只剩四分之一的可怜炭笔修改发丝部分,小指指腹已经彻底被炭笔晕染一层,拇指与食指太过用力,淡青色血管从手背明显浮出。
听到提问,他停下正在对着纸比划的笔:“我吗?”
“对啊,海淀地铁过来要快两个小时吧,超麻烦。”
杨还抬起头思索了一会儿:“他画得很好,不是吗。”
众人相视一眼,默契地闭上了嘴。
杨还不关心八卦,也不议论是非,那些人尽皆知的花边新闻他一概不知,跟不上话题偶尔被骂一句“装清高”也是常事。但刚刚的都市传说他一字不落尽收耳底。
阔别十几年,杨还又开始频繁出入美院。其实他可以和保安打个招呼,说什么“我外公是你们副院长”“爸妈小时候常带我来玩”之类的话,但是疫情后这招不太管用。虽然保安不看健康码了,但闸机那关也不好过。
每周三,他都得拜托沈柠帮他预约入校,跑到油画系三楼的画室,混入大二的学生里听课。
杨还倒是没那么渴望回到画室,毕竟从四岁就开始学画画,他不可能为了蹭一节人体写生课心机算尽。如果李兰舟能够回他邮件的话,自己就不用采取如此下策了。
学生们围着面前一丝不挂的模特,神色凝重地对着画架絮絮摆动手腕。他看了眼角落堆砌的画架间,有一把散架边缘的木椅子,李兰舟正歪着头瘫在椅子上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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