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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年听到那句话让他痛的无法呼吸,闻时的抽噎,他的怨恨,不解都让他痛苦。爱的负担沉重,他只能往下沉。
电话那头是细细密密的呜咽,像幼兽。闻年沉默着听着,他只觉得喉头梗的难受,鼻腔的酸涩让他无法开口,良久之后他才哑着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天渭城雨很大,豆大的雨滴冲刷着闻年眼前的落地窗,他看着外头的灯光都被冲的支离破碎,整个世界都好似一片潮湿。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闻年总会去想闻时,他的思绪像是被闻时占满了,即使繁忙也会去想,去爱。
但他不敢回家,那间屋子闻年从闻时离开后就没再住过了,他不敢回到哪里去,那里装着他二十几年的回忆,装着闻时的身影,他一踏入那里就会痛苦的无以复加。都说相爱可以抵万难,但他总觉得因为有了爱才会有万般磨难。
那通电话后面只有闻时的哭声,闻年实在是听不下去才狠下心挂了电话,他只觉得心脏疼的厉害,他去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缓了多久他才好了点。
闻年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不会表达,他也知道总是把感情藏在心低不愿透露不好,但他做不到坦诚,他永远都不能像闻时那样直白的说出自己想要什么,也没有那么充沛的情绪去发泄,只能伪装成好像什么都不需要的样子。
他爱闻时,但除爱之外,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儿,还有沉甸甸的期望和现实的迷途,他做不到放下所有去爱谁,所以只能耗着,不想放手。
那天晚上雨很大,闻年那天晚上久违的回来一趟家,他们曾经的家。这栋别墅不算大,但这里曾经见证了他的青春岁月的爱情,也见证了他的家庭的分崩离析。他的爱情和亲情都在这里结束,在这栋房子里,所有人都在离开。先是闻时,再是闻钦臣,最后再是兰馥,傅誉也只是想过过客一般,停留了一段时间又离开,最后再是他自己,好像所有人都不再踏足这片伤心地,只有他总是会自虐般的故地重游。
他躺在闻时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依旧沉默,依旧不动声色,只有底色是悲哀和痛苦。
也许闻年也只是一个需要疼爱的小孩,但他却一直被要求做个可以乘风破浪的大人,所有收敛的情绪,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
在这个时刻,闻年不知为何的想到了小的时候,那时还没有闻时,他捡了一只小流浪狗,他向闻钦臣举例论证了养一只小狗的好处,据理力争了很久,但那只狗还是被闻钦臣摔死在了草丛里,小狗呜咽着抽搐着吐了很多血,但那双眼睛依旧干净澄澈。他跪在地上想要触碰小狗的时候,小狗挣扎着抬起头,舔了舔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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