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穆勒 (5 / 10)
穆勒被肖戈夫和泽科夫驾着胳膊扔到我面前。他的头发剃短了一些,看上比过去更年轻,蓝眼睛大的吓人,不知怎么短短一周多竟有瘦了二十磅的光景。身上的制服不太合身,裤子和上衣太短,露出瘦骨嶙峋的脚踝和腰腹。他看上去像故事里的精灵,如果精灵可以被人类囚禁驯化。
穆勒趴在地上,甚至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应该很冷,衣衫如此单薄。除了海因茨,他没有任何亲人了。没人还思念他,多半连海因茨都已经将这个只和圣诞节同时出现的父亲遗忘。没人给他寄包裹,没人为他购买食物券,他会在瓦尔塔度过饥寒交迫,毫无尊严的一生。
“我们不能再这样相见了,”我残忍的调侃道,“上一次你也是这样趴在地上。”
穆勒没有说话,慢慢闭上眼睛。
“你在看什么,”我扬声质问,“托杨·萨布洛林。”
“抱歉,长官女士。”托杨沙哑着声音回答。敏思基剥夺他的特权,只保留单人牢房这一条。西装革履的混血博士如今也变成身穿蓝色囚服,营养不良,时不时就被拖去“关笼子”的可怜虫。
我走到他面前。托杨背贴墙,眼睛盯着鞋尖儿,浅而轻的呼吸着。他穿囚服也有知识分子的味道,扣子扣的整整齐齐,过长的袖口和裤脚别起恰当而对称的褶皱,领口完全翻下去,修长的脖颈上还残留着紫红色的勒痕-一场失败绞刑的代价。
“怎么不敢看我了,托杨?”我用纪律棒抚摸他的肋骨,“不想做我的小狗么?”
“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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