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耳塔守则与没有人能审判的罪犯 (7 / 20)
瓦耳塔确实非常注重战俘的健康,每人每天都有强制运动要求,通常是围着操场跑到虚弱或者其他重体力劳动。条件有限,为了达到同等的消耗,我不得不发挥想象。
我会挑选一个雨后的下午,将双手反绑的埃里希带到院子里,一次次踢向他的后背。被剥夺了双手的少校连最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挣扎扭动着想要找到平衡。我看着埃里希努力摆动肩膀,寻找个借力点,如失去翅膀的鸟类一般笨拙可悲,内心忽然被从未有过的恶意笼罩。每当他单膝跪地。就要站起来的时候,我都会再次踹在他的脊背上,叫他一头栽下。他爬起来,我把他踹下去,再起来,再踹,周而复始,直到一贯洁癖埃里希浑身污泥气喘吁吁,被碎石划破脸颊。鲜血丝丝缕缕的漂浮在小小水洼中,如同一根根猩红的蛛丝。
我总是要求穆勒在一旁观看。在这场残忍的通俗戏剧中,人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埃里希是百折不挠,宁死不屈的英雄,我是残忍冷酷,虐待成性的恶棍,他则是贪生怕死,奴颜卑膝的叛徒。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主角,永远不会是英雄,他太平凡太怯懦,又有许多牵挂,宁死不屈是一项对他来说代价过于昂贵的殊荣。但我也知道他从未真正背叛,他的忠心永远属于少校,他永远尊敬他,崇拜他,甘心成为他的反题。马克西米连·穆勒,既不聪明也不勇敢,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有满腹愚忠。
他经常背着我搞一些挺可爱的小动作来帮助埃里希,比如违规在面包上加满黄油,在燕麦粥里放许多蜂蜜。他要跪在地上擦拭我因为殴打他发誓效忠的长官而沾上鲜血的靴子,谄媚的站在一旁伸出双手去接我刚刚用埃里希后背按灭的烟头,然而这都无法阻止他每晚都在睡前祈祷埃里希能保存勇气,在地狱中存活。
然而穆勒的能力终极有限,埃里希还是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皮肤白里透青,眼睛深深凹陷,我曾花了许多功夫才治疗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惨不忍睹。我负手看着他昏死在刑架上,不禁感叹摧毁一个人有多么简单。我用了三四个月才叫他看上去没那么像个囚犯,然而再次被简化成非人的模样只需短短两周不到。当蜷缩着身子,一丝不挂,如丧家之犬一般拴在在角落里昏睡时,埃里希看上去和任意一个战俘营里的卡扎罗斯囚犯没有丝毫区别。同样破碎,同样瘦削,同样狼狈,无从辨认。
我不给他穿衣服,也不操他,只是口头羞辱,将他作为性玩具这一点变成常态。我甚至把下午茶的地点换到地下室,就为了能一边啜饮一边欣赏他奄奄一息苟且残喘的痛苦模样。
我丢下一块饼干,正好砸到埃里希手边。“别睡了,懒骨头。”
他动了动手指,昏昏沉沉的扶着墙沿坐直,带动手铐脚镣哗哗作响,尽可能远离那块饼干,眼神涣散,咳嗽不止,费力的拉过那块不甚厚实的棉布遮羞。
他不求饶,好像知道这在瓦耳塔不管用一样。我有时觉得在这方面我们挺相似的,我从未做出任何带有暧昧意味的举动,而他也从未诉诸旧情以求自保,“您难道不爱我么了么?您还记得我们一起分享的苹果派么?”此类对白不会出现。我们很默契的扮演着狱卒和囚犯的角色,假装过往的一切都没发生。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在折磨中体验到了某种安慰,疼痛比过去“虚假”的温馨更适合他,更适合少校。比起瓦耳塔,更重要的是逃离赫塔·恰尔洛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