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耳塔守则与没有人能审判的罪犯 (2 / 20)
听到贝卡的名字,埃里希缓缓闭上眼睛,好像要眨掉一片尘埃。他最后重复了一遍:“我要求被转移到战俘营。”
我站起来,醉意上涌,感到天旋地转,强撑着力气走到他面前。他没避开我伸出的手,用那双豹子一样的绿眼睛盯着我,“好好想想,埃里希,”我抚摸他的脸颊,“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第二天,他的回答没有改变。
好吧,我说,先洗个澡,等去了战俘营就没热水了。
埃里希迟疑了一会儿,权衡利弊后决定接受这个建议。也许在他看来沐浴是一种仪式,洗净他被迫委身于敌人的全部屈辱,也许他只是单纯的爱干净,想最后留下清洁的回忆。
我下楼时穆勒对埃里希的决定尚且一无所知,只是敏感的察觉出我吩咐他做的事儿有些蹊跷,却也不太敢询问,在沉默中忙碌。他几次尝试想打听点什么都被我用眼神阻止,只好低下头接着干活。
大约半个小时后,穿着全套军装的埃里希出现在楼梯口,他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皮靴沉闷的撞击着狭窄的楼梯,下巴倨傲扬起,目视前方,比以前稍稍多了点肌肉,衣服也显得更加挺拔合身,你能清楚地感受到武装带下隐藏的力量和敏捷。帽子下的面孔锐利果决,明显认真打扮过,新刮了胡子,也抹了发蜡。
他选择克莱茨少校的身份,很好,这让我工作简单了许多。
走吧,他说,对身后朝夕相处一百天有余的新家没有一丝留念,把在我看来珍贵无比的温馨回忆全然抛压脑后。他走向门口,经过一脸惊恐的穆勒时停下脚步。
你是个好士兵,也是一个好人。他说,很荣幸曾和你并肩作战。我衷心祝福你能早日同海因茨团聚。埃里希举手敬礼,在稀薄的晨光中卷起一股小小寒流。忠诚与荣誉!二级小队副穆勒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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