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手臂还吊着绷带的纪苗苗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邻近上课时间才到校的吴老师倒是有点意外她会在这里出现，诧异地问道：「怎麽会想到来找老师呢？是班上发生什麽事吗？」纪苗苗连忙摇头，将早已准备好的单子放到桌上，吴老师揭开眼镜凑近一看，惊呼说：「转班？怎麽那麽突然？升上高二才刚分班不久怎麽这时候提出要转班？」吴老师摇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除非你有正当理由，不然我不会同意的。学校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就算是想转换类组也是要等到寒假或是升上高三的暑假，这样太胡来了。」纪苗苗挤出一滴眼泪，有意无意地挥动那只打着石膏的手，吴老师见她这样语气都软了几分。

        「老师，我不想再跟冯心言起冲突了。我认为我转班是最好的选择，希望老师可以理解。」

        「这……我必须跟主任商量一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纪苗苗发现这名严肃的中年nV子好像不再那麽坚持，赶忙又补上一句：「老师，良好的学习环境才能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我们学校已经很久没有人考上○○大学了吧。」

        此时上课钟响，纪苗苗向老师微微鞠躬後便离开办公室，吴老师注视着眼前的单子过了良久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放学回家的路上纪苗苗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赵昕拜托她绕到超市去买瓶酱油，离学校最近的超市已经离得太远，她掏出手机在地图上来回搜寻，锁定了一间看起来有些传统的小杂货店。

        「欢迎光临。」陈旧的柜台上一支铁灰sE的电风扇来回摆头，妄想吹走这逗留的暑气，店内只点了一盏灯，可能是老人家节俭不愿开空调，坐在柜台後方的nV孩一面折着塑胶袋一面拭汗，跟前的数学习题被风吹得连翻了好几页。

        「方子凝。」纪苗苗秉住呼x1，彷佛太大的呼x1声会把眼前的nV孩给吹走，方子凝困惑地抬头，似乎在回想眼前这个穿着同样制服的nV孩是谁。

        「上次社团活动见过面的啊，学姊好。」方子凝微笑着走到纪苗苗的面前，屋里仅有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纪苗苗看着她的脸，觉得无b熟悉却又陌生。

        她认识的是上辈子酒店里的方子凝，不是眼前这个穿着制服，十分有礼貌的学妹。

        「我叫纪苗苗，上次忘了介绍。」纪苗苗注视着她，渴望从他眼神中抓到半分似曾相识的影子，可方子凝只是疏离的笑着点头，招呼说：「今天学姊要买什麽呢？虽然我们店有点小但该有的还是都有。」

        「我要一瓶酱油，什麽牌子都可以。」方子凝俐落地从身後的货架取下一瓶酱油，用废弃的报纸仔细地将脆弱的玻璃瓶身包起来，装进塑胶袋中。「一共五十块。谢谢。」

        掏出y币放到方子凝手中，纪苗苗拎着酱油却没有马上离开，她抱着最後一丝希望问道：「你认识我吗？我的意思不是指社团，在那之外我们见过吗？」方子凝闻言不禁皱眉，但仍然很有耐心地回复：「没有呢，我印象中是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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