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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照低头轻轻舒了一口气,算是点了点头:“你怎么猜到的?
“之前谈策为难贺池的时候,青姐来以后交给了李峤一样东西。后来青姐告诉我,那是一块玉璧的残片,就是那块伪造玉璧的残片,”宁奚用手指抵住额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清晰,“那就是谈策一直在找的东西。我后来反复推测,都想不到他这样做的理由。直到我看到宁礼给我看的那张笔录,大概——当时那批出问题的文物,最终的责任人变成了我爸爸,他不知道被谁推了上去,成为了一个替罪羊。”
她在纸上推演过很多次,把整起事件中所有人可能存在的动机都列了出来。想来想去,最终的结果都指向了一个藏在黑鱼背后的、具有相当权力的一个人——否则没有一个人能打通上下的环节,将伪造的文物完美地替换进去。
“小宁,这件案子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我希望能获得你的信任。”
“我知道你现在或许不再信任警方,但我成为警察以后的每一天,都在为公平公正和秉公执法所奋斗,”周照夹着那支最终没能点燃的烟,看向自己袖管里那只装上去的假肢,“调查组里还有许多像我一样的同仁,正在为调查这件案子努力。所以我希望你相信,我们最终会给你一个真相,给你父亲一个真相。”
“手术情况怎么样?”周映东看了一眼手术室上方的灯,一把拦住了正yu向下摘口罩的大夫,“您好,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试着将患者手上的血管和神经接好,但还是没能完全做到,只做了我们尽全力能够做到的部分。这样处理,患者的手要想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是不太可能了,但后续如果能得到好的治疗,还是有一定希望最大限度恢复功能的。”
说到这里,医生语气停顿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立刻去大医院,这只手还是能……”
麻醉过后晕沉的感觉还在,谈策从病床前站起身来,随手扯掉了手背上的输Ye针头。他瞥了一眼被包扎好的左手,望了一眼外面的天sE。月亮高悬,将树影映的无b清晰,医院附近能听到明显的水流声。他走出大门,对面马路上的保镖正隔着一定的距离,默默地守在坐在路边巨大山岩上的人。
他盯着她单薄的背影慢慢走过去,一旁的保镖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宁奚察觉到坐到自己身旁的人,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河水。月光映在一片静静流淌的河水上,闪着微沉的、静谧的波光。夜里的风虽然带着凉意,但总算还是轻柔,她侧过脸看向谈策,感觉自己的手心仿佛在发痒:“疼吗?”
“还好,”谈策右手伸过去,将她开着的外套扣子一点一点扣好,语气很淡,“不用觉得愧疚,你老实一点就算是给我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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