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月十二匙 病痛 (6 / 7)
蔺寻最开始做的治疗叫mect,是一种无抽搐电休克治疗,这种治疗手段对一个3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蔺寻每次都疼的掉眼泪,从手术台上下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浑身颤抖无法行动。到后面她甚至一看到治疗仪就会忍不住发抖。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mect产生阴影的孩子,在某一次做完治疗后用稚嫩的声音对姚问说,“姚哥哥,我现在不怕痛了,可不可以每天都做治疗?”
姚问皱眉看着她,认真地告诉她mect有规定的疗程,做的太频繁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蔺寻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在姚问准备离开时低声说,“可是你不在,就没人陪我说话了。”
姚问当时并没有听见这句话,他只记得自己回头看到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想起某个除夕夜蔺寻也是这样坐在病床上望着他,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在窗外南城绽放的烟花中忽明忽暗,光斑落在她的后背上,给蓝白相见的病号服点上波点,海藻般的金色长发在晚风中摇曳。
她的身后是万家灯火,是阖家团圆,唯独只有她被丢在了这间孤独的病房里。
那时候姚问还不知道,这会成为蔺寻患上多重人格障碍的导火索,后来蔺寻的精神鉴定结果摆在他的办公桌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女孩只是想要有个人陪她说说话。
听完这一切的陆沿瓷熄灭了烟头,他只抽了几口,还带着余温的烟灰落在他的掌心里,在皮肉上灼出一点红。
姚问抽完一支,拿着烟盒没再接着点,他说,“其实我一直以为任栩会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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