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月十一匙 害怕 (5 / 8)
陆沿瓷又不说话了。他站在原地,漆黑的夜色将他包裹成一颗怪味的糖,使得他今晚说出来的话都怪怪的,“你做过吗。”
路俞明拿香烟的手顿了一下,他递给身边的人一根,“你说爱吗?做过。”
“……”
陆沿瓷将女士香烟放入口中,借着路俞明的打火机点燃烟头,他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和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感到安心。
他已经多久没抽过烟了,上一次喝酒又是什么时候?烟、酒、一切能让人上瘾的东西他都在这几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因为这些东西和疼痛一样,本质上都是以一种自残的方式来逃避,来寄托。
人类的基因带有恋痛的幻想,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幸福与以痛苦为代价换取的幸福,往往后者更使人念念不忘。
人们喜欢用疼痛、苦楚、眼泪这种消极负面的东西来衡量爱,好像痛的越惨烈,才能证明爱的越深刻。可是无论是爱还是幸福,这些本就不是能被度量的东西。
人的细胞、记忆、情感每时每刻都在迭变,就像他明明下定决心不再碰的烟和酒,和他曾经认为不重要的记忆,都在今天破了戒。
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事,陆沿瓷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回忆起。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在一个明媚的下午,白任栩重新回到了疗养院,却不是如约定那般以医生的身份来照看蔺寻,而是作为一个带着满身伤痕的患者回到了他们的病房。
709病房外,姚问的眉间泛起褶皱,他看着手里的体检报告,捏着白纸的手都有些不稳。陆沿瓷安顿好病房里的人,出来时正好听到姚问在和护士交流白任栩的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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